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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玖殿下

    男女主角分别是缘薄栀栀的其他类型小说《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缘薄栀栀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上玖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恶心得不行,“你才给人做过童养媳呢!你有病就去治,在这绿茶什么!”童你大爷,你全家都是童养媳!“姐姐,你怎么这样没素质......”凤微雪装得清纯唯诺,目光从头至尾都没从殷长烬身上挪开过。“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夫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我这里有安神符,姐夫你带在身上,多休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你就茶吧,谁能茶的过你啊!她掏包要拿符,殷长烬很不给面子地拉上我就走:“凤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来殷家!殷家的保安,该换了!”凤微雪拿符的动作一顿,俏脸霎时红得发黑。嘁,碰壁了吧,装!殷长烬拉着我刚走几步,身后那死道士就不要脸地大声喊道:“这个妖女是祸星!殷家碰上她,迟早完蛋!”“你才是......”我扭头就要和他一决高低,但肩膀被殷长烬捞了...

章节试读




我恶心得不行,“你才给人做过童养媳呢!你有病就去治,在这绿茶什么!”

童你大爷,你全家都是童养媳!

“姐姐,你怎么这样没素质......”

凤微雪装得清纯唯诺,目光从头至尾都没从殷长烬身上挪开过。

“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夫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我这里有安神符,姐夫你带在身上,多休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你就茶吧,谁能茶的过你啊!

她掏包要拿符,殷长烬很不给面子地拉上我就走:“凤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来殷家!殷家的保安,该换了!”

凤微雪拿符的动作一顿,俏脸霎时红得发黑。

嘁,碰壁了吧,装!

殷长烬拉着我刚走几步,身后那死道士就不要脸地大声喊道:“这个妖女是祸星!殷家碰上她,迟早完蛋!”

“你才是......”我扭头就要和他一决高低,但肩膀被殷长烬捞了回去,他拍拍我肩膀:“别理他。”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保镖队长的电话。

“老板。”

“把藏书阁门口无关紧要的人扔出去,以后,凤家人与来路不明的道士不许进殷宅!”

“明白。”

保镖行动很快,我们还没走远,保镖们就把老道士和凤微雪拖了出去。

“放开!放开我!我堂堂凤家小姐,你哪来的胆子敢碰我!我让我爸扒了你的皮!”

“妖女,你等着,我们迟早还会再见的,妖女,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越想越气,趁殷长烬不注意蹲下身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石就朝死道士砸了过去。

“啊!”

石头正中道士面门。

我挺直腰杆骂回去:“死东西,你来啊!有本事来咬我啊!下次再见我也不会放过你!王八蛋!”

骂完,心里爽了,脑袋却又疼了。

我捂着脑袋乖乖转回身:“啊我的脑袋,我的头发!”

殷长烬见我这样,没忍住沉笑出声。

我窝火地歪头看他,不解问:“你干嘛?笑什么!”

殷长烬没良心地拍拍我脑袋:“没笑什么......夫人真可爱。”

“我都秃了还可爱!”我生气晃他胳膊:“赔我精神损失费!”

他好脾气地顺着我,“好,我赔。先回去,我看看你脑袋。”

我低头委屈:“哦......”

卧室。

他拨开我的头发,帮我看头皮伤口:“还好,没伤着缝针的地方。”

我趴在床上抑郁:“我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啊。”

他帮我整理好肩上长发:“医生说了,需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才能去拆线。”

我欲哭无泪:“那我岂不是还要等个把月才能长头发?”

“没事的,头发挽起来就看不见秃的地方了。”他安慰我。

我还是郁闷,趴在软枕上,枕着胳膊扭头看他:

“家里的夺命阵已经破了,以后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再敢算计你了。”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蛋糕,用勺子切下一块喂我:“给你的奖励,张嘴。”

我也不客气,一口就把蛋糕吞下:“就一块蛋糕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殷家的股份,还是单独的公司,或者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了想,摇头:“那还真没有,我主业是算命,有个算命铺子,不过房租都交过了。”

“那我把算命铺子买下来。”他豪气道。

我闻言,感激的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诚地承诺:“首富大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我跟你混了!”

他宠溺地瞧我一眼,“乱关系了,我是你丈夫,不是你哥。”

我张嘴吃着他送来的蛋糕,“现在是,以后就难说了。”

“怎么讲?”

我撑起身子,一本正经地伸手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是万不得已才和我结婚的,我和你的婚姻,也只是一场交易。你是首富,等你什么时候看上别的女孩了,我们的婚姻也就到头了。”

他有点带情绪地切掉一块挺大的蛋糕:“我不会看上别的女孩。”

“那可不一定,虽然我之前算你命里姻缘不好,但桃花还是有几朵的。嗳,首富大哥,你有没有遇见过......有好感,或是看得顺眼的姑娘,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啊,我会看面相,看一眼就知道你俩有没有戏。”

他好像不太高兴,把块头挺大的蛋糕塞进我嘴里,有意堵我的嘴,冷着脸沉声道:

“凤栀栀,你有没有心眼,我和你,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你想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含着一大口蛋糕无辜道:“我这不是为了老板你的未来考虑么?”

“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未来。”

他皱着眉,气得还不轻,思考一阵,把我没吃完的小蛋糕放床头柜上,无情道:“你还是别吃了!”

“别啊,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关心你啊老板。”我急着向他表忠心,但,刚才一紧张,就把一口蛋糕全咽下去了......

要噎死了!

“我、我!”我慌张地立马坐起身,抓住他手腕不放,艰难道:“殷长烬我、噎、噎......”

他一怔,当即起身去给我倒温茶水,快步赶回来,坐到我床边把我揽进怀里,喂我喝水:“笨蛋,这都能噎着。”

我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水才一口气缓上来,把蛋糕噎下去,可怜兮兮地控诉:

“明明是你,故意往我嘴里塞这么一大块......我和首富大哥心连心,首富大哥却想要我命!”

他给我抚后背顺气的动作陡然僵住。

下一秒,突然把我用力搂住。

我捧着杯子迷茫眨眼:“你干嘛?”

他抱着我深吸两口气,安静很久,才说:“栀栀,我不会想要你命,永远不会。”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靠在他胸膛上,耳朵发烫......

虽然这情况挺吓人的,但是他怀里的温度,我喜欢!

刚觉得发寒的后背,立马就不冷了。

这床伴质量真不错!

睡前我先去洗了澡,他等我收拾完才进的浴室。

待他洗完回来,我已经趴在被窝里抱着毛绒小熊安逸地闭上眼享受舒适的睡眠状态了。

“瞌睡了?”他小心掀开被子,躺下来。

我抱着小熊乖乖点头:“今晚总算能好好休息一回了。”

“过来,睡我怀里。”

“啊?”

不等我睁开眼,他就一臂将我捞进了怀抱中,温柔揽好:“不是需要我陪睡么?你离得那么远,能暖和?”

我心虚咽了口口水,僵在他怀里不太敢动:“哦。”

不过,他的怀抱,的确能缓和我体内不适......

我的寒毒未来真得倚仗他了。

他顺手撩开我的长发,允许我枕着他胳膊侧身睡,而这样睡的好处就是能避免压到我后脑勺的伤口。

“你去沐浴的时候,万江河市长给我打电话了。”

“市长给你打电话,有事吗?”我问。

他提起被子往我肩上遮一遮,“他说,明天让身边的张秘书来接你去他家,他正好休息。”

“接我去他家?”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商场遇见的那个中年老爷子,他原来是市长,怪不得是当大官的手相呢。

我思考了一阵,和他坦白:“我欠他一个人情,昨天答应他要帮他给他老伴治病来着。”

“万市长是个好人,性子耿直,为官清廉。他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和他老伴少年相识,他最落魄的那几年是他老伴不顾父母反对坚决带着三万块钱嫁妆嫁给他,帮他度过了那场难关。

后来这些年他们互相扶持,感情极深,市长夫人是万市长的贤内助,没有市长夫人,万市长也爬不到现在的高度。

不过,老两口恩爱一辈子,却有一个心结始终没能解开。”

“心结?”我思纣着问:“是那个早夭的女儿?”

他颔首,“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正好出生在万市长任警察厅厅长时期,那几年江省正在大力开展扫黑除恶活动,扫黄扫黑。

万市长带头捣毁了一个黑恶势力的老巢,但在收网时漏掉了一个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为了逼万市长放过自己的亲爹头目,就伪装成医护人员去医院抱走了万市长刚出生两天的女儿,跑到医院大楼的楼顶举着孩子,试图用孩子的命换自己亲爹的命。

只是万市长身在其位,又为人正直,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放过违法之人,结果就是罪犯嫌疑人恼羞成怒,把孩子直接从八层楼的楼顶摔了下去。

孩子是当着万市长和他夫人面摔下去的,听说落地的时候,直接被摔成了一滩肉泥。

市长夫人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昏死了过去,从那以后身上就落了病根,后来虽然他们又有了小女儿,但大女儿的死一直是两口子的心病阴影。

市长夫人年纪大了就迷上了烧香拜神,为的就是祈求神明能让自己女儿早日投胎,早入往生。”

“人的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市长大女儿的死虽让人惋惜,但市长和他老伴命里注定是一儿一女,大女儿会夭折,就算没有被歹徒摔死,也会病死。”

“但他女儿却是以一种最惨烈的死法离开他们的,夫人你能洞察人的命数,当然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可他们是普通人,没有上帝视角,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女儿没了,还是在自己明明有救她的办法,却被迫放弃的情况下没的。

午夜梦回,万市长或许也曾后悔过当年的选择吧。”

我撇了撇嘴,认同点头:

“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身为旁观者当然能做到云清风淡一句话概括他们的命运,可当局者,却是剜心抽骨的痛。”

打了个哈欠,我抱着小熊往他胸膛上埋埋:“你说,为什么有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儿女,有的父母,却能做到对儿女全无感情呢。”

“命数吧,你不也说了么,人的命天注定,有的人天生子女宫亲情薄,子女缘浅。”他轻声回应我的问题。

我点头:“老板,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刚知道我不是养父亲生女儿的时候,我也幻想过会有一个美满的新家庭,一对慈祥温柔的父母。

那天我怀揣着激动喜悦进了凤家,却被凤家的保镖打出门,原本我和凤南天沈碧珠就是陌生人,不该会那么失落难受的,可......我太渴望得到父母的爱了。”

他摸着我的头,认真听我说话,问我:“你养父,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我嗯了声,“我很小的时候养母就去世了,村里人都说是我命太硬克死了养母,养父是个老赌徒老酒鬼,对我、动辄打骂,幸好有奶奶在我身边,奶奶很疼我。”

“以后,不敢有人对你不好了。”他温声安慰我。

我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应答:

“嗯,老板,咱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就算父母不爱,我们也要活得潇洒自由!睡觉,明天还要出去干活。”

“好。”

他拍着我的肩,像在哄小孩睡觉。

等我快要睡着了,才轻轻把小熊从我怀里拿出去,凑过来,往我额头上浅浅落一吻。

“栀栀,对不起。”

——

早上八点,我从他的身边清醒过来。

他等我睡醒才起的床,我人还坐在被窝里走着神呢,一抬头,突然见他站在床边背对着我换起了衣服......

白衬衫脱下随手扔床上,白皙的宽肩,线条优美的脊背,肌肉紧实的腰腹......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却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身材这么好,那他的腹肌一定很好摸吧......

对了,我昨晚靠在他怀里睡了整整一夜,为什么没有......一不小心摸到他的胸肌腹肌呢!

我越想心跳越快,假装没看见地往床上一倒,背对着他捞起被子把自己捂严实。

“中午回来的话,我再和你联系,出门让保镖跟着,路上小心。”他换上一件黑衬衫,耐心交代我。

我哦了声,蜷在被子里不好意思看他。

他披上西装外套,见我还缩在被窝里,拿我没办法地坐过来,伸手揉揉我脑瓜子:

“还睡?那我让刘姨把早饭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起床了再下去吃。”

我闻言赶忙掀开被子坐起身:“不、不睡了......我起床,现在就起床!”

麻溜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我穿着睡裙套上拖鞋,急匆匆往卫生间跑:

“我先去洗漱,你去楼下等我,我五分钟、十分钟一定下去。”




小吴助理憨憨地把我注意力往旁边引:“夫人,你看这些,这些你肯定喜欢。”

他说的东西,正是那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宝与奢侈品包。

还真让他猜错了,我穷久了对奢侈品没什么兴趣......

从盒子里拎起一条丝巾,我不理解地问小吴助理:“送丝巾,是有什么寓意吗?”

小吴助理诚实摇摇头:“没有,主要是这丝巾挺贵,一千两百万一条。”

“一千两百万!”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立即把丝巾给丢进去,搓搓手嫌弃道:“这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啊,这么贵!”

小吴助理镇定道:“藕丝做的。”

我:“......”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藕知道它的丝能卖这么贵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香水是不是也挺贵?”

我拿起一瓶包装最简单的试探着问小吴助理,小吴助理咳了咳:“这个相比之下便宜点,只要五百万。”

贫穷再次打破了我的认知。

幸好后面两车的后备箱都是些补品,不然我真得替殷长烬肉疼死!

不过,越看这些好东西我越觉得不甘。

这么值钱的宝贝疙瘩凭什么送给他们。

“夫人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小吴助理发现我不高兴,立马有点诚惶诚恐。

我昂头仔细扫了眼跟过来的这群保镖,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名三十来岁的保镖身上。

“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问。

那保镖听我这么说,顿时就忍不住地湿了眼眶,捂住嘴憋着眼泪,呜咽道:

“我、我女儿......出车祸了,老母亲急火攻心也病倒了。”

小吴助理意外地瞪大眼,“那你怎么不请假呢!你家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声不吭?”

保镖抹着眼泪苦涩说:

“缺钱啊,我女儿的手术费得三十多万,母亲要做心脏手术,也需要好几十万。

我要是请假了,哪来的钱给她们治病。”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两张符纸递给他,又把那朵血红血红的大灵芝端给他,

“回去用符水泡血灵芝,灵芝水给你母亲喂下,能为你母亲治病。

泡完水的血灵芝不要扔,用另一张符纸压着,在家门口东南方向的枣树下挖个坑,把血灵芝埋进去。

血灵芝消失后,你女儿的身体就好了。”

“这、这是......”

保镖不敢置信地捧着灵芝不知所措,我认真说:

“这是玄门的救命法子,血灵芝千年难得一遇,本来就是灵性特别强的东西,灵芝水能让人长寿。

你用完灵芝却没有吃掉灵芝,而是把灵芝埋进土里,灵芝遇土可复活,这道符能帮助灵芝逃命。

血灵芝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会让你的女儿好起来的。

但是,你要切记,不可对灵物起贪心,不然你的女儿就回不来了。”

血灵芝吃了能长生不老,他如果一时被欲望迷眼,那他的女儿就彻底没救了。

“我知道了,我记住了!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保镖捧着血灵芝感激涕零,但小吴助理却为难了,拉住我的胳膊小声提醒:

“可是夫人,这些都是殷总要送给你父母的......”

我耍赖道:“如果没有我,他会把东西送给凤南天和沈碧珠吗?

那是不是就证明,这些东西是为我而送的,四舍五入就是送给我的对不对?”

小吴助理一脸苦相:“夫人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我挑了块名牌手表塞进小吴助理手里:“送你了!”

小吴助理:“???”

我接着又把几条大金链子分给旁边的保镖,还多塞了只人参给最年轻的那个:

“你爸身体不好,拿这个回去泡酒可以延年益寿!”

年轻保镖瞬间懵住,半晌才和身边的同伴一起回过神:“夫、夫人,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反正是你们老板买的,就当是你们老板发给你们的奖金了!”

我说着,还厚着脸皮把后备箱里的灵芝人参地罗草全塞进了自己的小挎包里,急得旁边的小吴助理直伸手:

“夫人,够了够了,再塞真没有了......夫人你这包怎么看着不大却这么能装呢!夫人真不能装了,再装就没东西了!”

好东西被我全贪了下来,只留下几株品相一般的普通灵芝与人参灵草。

最后的最后,我又摸了几块上等好玉走,东西扫荡过一遍,我把包放车里,这才拍拍手大功告成地允许小吴助理带上礼物进去。

小吴助理看着后备箱里空缺的那一小部分,头疼地拍拍脑袋,欲哭无泪。

殷长烬提前和凤家打过招呼,所以看在殷长烬的面子上,保镖只按了两声门铃,凤家的佣人就打开了大门。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回来即便有殷长烬的人在,凤南天两口子竟然也连装都不屑装。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为了做做样子出来迎接我,只是让我去会客厅见他们。

还让佣人半路把小吴助理他们拦住放礼物去了。

直觉告诉我,凤南天他们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如我所料,我一进会客厅的门就看见了两张极为难看的大长脸,以及满地的碎瓷片,坐在沙发上哭红眼,委屈抽泣的凤微雪。

凤南天见到我,攥紧双拳压着怒火没好气道:“你还有脸回来!”

我淡定找个位置坐下来:“不是我有脸回来,是我不回来怕别人说我不给你脸。”

沈碧珠愤怒拍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满腔怒意地指着我厉声呵斥:“是不是你,让殷家公布了你的身份!”

我平静道:“不是你们把我以你们亲生女儿的身份送到殷家的吗?

我现在嫁进殷家了,殷家对外肯定是要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再说,你们不希望借助联姻,沾沾殷家的光吗?”

凤南天咬牙恶狠狠的盯着我,指责道: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殷家发布那样的公告,还特意写明凤家只有你一个千金小姐,微雪是我们抱养的!

殷家这么说,让我们微雪以后怎么见人?你就这么急着逼走微雪,好给你腾位置吗?!”

殷长烬还加了这么一条?这不但是逼着凤家认我,还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凤微雪不是名正言顺的凤家千金。

凤家从前就是立爱女人设,对外宣称凤微雪只是我的替身,现在我回来了,如果凤家不能妥善处理我和凤微雪这两个女儿的关系,怕是以后有的是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

“我早就说过,你们凤家的门我不屑进,是你们自己求我回来替你们女儿出嫁的,是你们亲口承认了我的身份,你们还怕外人知道?

殷家想怎么写又不是我能干涉的,你逼我嫁出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要面临这种情况!”

我不卑不亢地回怼过去。

沈碧珠被气到面目扭曲,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用着命令语气咬牙切齿道:

“今天之内,你写一则通告,就说你感激微雪这么多年替你照顾父母的恩情,自愿认微雪为妹妹,以后微雪就是凤家的二小姐,代替你在父母跟前尽孝,以你自己的名义发出去!”

这话,倒真把我气笑了。

他们自己想保住凤微雪的凤家千金身份,但碍于我的存在又不好亲自出面帮凤微雪说话,就想利用我承认凤微雪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把凤微雪留在凤家,好让凤微雪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给予的疼爱与荣华富贵......

可是,凭什么呢?

“我要是不干呢?”我反驳。

沈碧珠气急败坏的抓起一只青瓷茶碗就狠狠砸碎在我脚下,锋利的碎片溅起来划破我的小腿,“你敢!”

我哽了哽,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她,走近她两步,沉声质问:

“我为什么要感激她?感激她命好替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大小姐,感激她抢走了我的亲生父母,还是感激她几次想弄死我,逼我代替她嫁去殷家?”

“你确实应该感激微雪,要不是微雪把自己的好姻缘让出来,你能当上首富夫人吗?”

沈碧珠面目狰狞的无情斥责:

“微雪没有抢走你父母,是你自己没那个命!就凭你也配和微雪比,你只是个被拐走的乡下野丫头。

微雪是我和南天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们把她培养得这么优秀,她又这么乖巧孝顺,你哪一点比得上微雪了?

凤栀栀,你就不该回来!”

我咽了口凉气问:“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即便早就接受了事实,可在他们面前,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身为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会这么讨厌我......只是因为凤微雪比我更有价值吗?

“是,当年我和南天确实是盼着你出生,盼着你成长,可你命不好,刚生下来就被人偷走了。

我是因为想你才收养了微雪,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微雪陪在我和南天身边。

母亲与孩子并不是一朝分娩就有感情,是需要时间相处培养的。

你流落在外二十多年才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穷酸气,为了做凤家千金不择手段伤害微雪。

要不是你第一次和微雪见面就把微雪推下楼梯,我和南天或许还会容得下你和那个老东西。

但你刚出现就搅得我们全家不安生,我又怎么会允许你这种歹毒的女人进凤家家门!”

提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至今还记忆深刻。

那天,是我养父的头七,我奶奶在乡下操办好养父的后事,决定带我来凤家认亲。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我以为他们也像我一样,盼着亲人团聚,一家团圆。

可当我来到奢侈气派的凤家豪宅,见到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亲生母亲时,她身边已经有了自信娇媚的凤微雪。

奶奶向她诉说当年的那些事时,她眼里尽是鄙夷,奶奶把我推到她跟前,她却是下意识用手帕捂鼻,拉着凤微雪后退。

凤微雪诬陷我推她摔下楼梯,沈碧珠想都没想就上来甩了我一巴掌,还让人把我和奶奶轰出凤家,扬言我和奶奶是骗子。

而早就确认过我身份的凤南天,彼时一句话没说。

奶奶不甘心地跪在凤家门前哭着求她们再认认我,但等来的却是他们让保镖把我和奶奶揍了一顿。

从那天开始我就坚定地告诉过自己,我没有爸妈,我的亲人只有奶奶一个。

我和她们解释过,我没推凤微雪,可没人信。

又或者说,她们就算清楚真相,也不会管我......

毕竟那时候的凤微雪可是声名大噪为凤家光耀门楣的玄门大师嫡传弟子。

凤微雪一贯喜欢装乖扮善,见凤夫人指着我鼻子骂,当即踩着高跟鞋哭唧唧的来拱火:

“妈,你就别为难姐姐了,姐姐也是心里有气,觉得我占了她的身份抢了你和爸全部的疼爱,姐姐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我也认了。

我可以不做凤家千金,我只想陪在你和爸身边,只要让我还留在凤家,就算做个伺候妈的佣人我也愿意。”

这话一说出口,凤南天顿时就坐不住了,态度强硬的命令:

“你肯定是要留在凤家的,你以前是凤家千金,现在以后也都是!我看谁敢挤兑你!

凤栀栀,你以为你用手段让殷长烬公布你的身份,害微雪被人嘲笑,你就能逼走微雪了吗,不可能!

就按你妈的话办,这公告必须发!”

“要发你自己发!”

我恼火地反怼回去:

“凤南天,是你用我奶奶威胁我回到凤家还把我的姓改了回来,你别忘记了,三年前你们夫妻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

我们现在充其量只是一个姓氏的陌生人,你凭什么命令我给你办事!”

“你不发,那我就去找老东西,让她跪下来求你发。”沈碧珠磨着牙根狠声威胁。

我心头一跳,又怕又气地咬住牙关,强装镇定地盯着她: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嫁给殷家家主了,你们该把奶奶还给我。”

沈碧珠冷静下来,见提奶奶好使,就蹬鼻子上脸:

“早知道殷家家主没事,你连进凤家门槛的资格都没有,想让我们放了你奶奶也容易,你自己回殷家,解除婚约。”

我差点被她的算盘珠子气笑了:“解除婚约,让凤微雪嫁过去?”

“老东西在我们手里,你有的选吗?

我现在只有两个条件,一,发公告承认微雪的身份,二,告诉所有人,说之前是你嫉妒微雪,才以死相逼要替微雪嫁过去,现在你知错了,决定解除婚约,把这段好姻缘还给微雪。”

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贪。

“你没看完殷家发的公告吗,我和殷长烬已经领证了。”我淡淡道。

“什么?”沈碧珠不敢置信地错愕道:“他真的愿意和你领证?!”

我沉声说:

“因为他说我适合做他夫人,我是他家里给他娶的,他为了对我负责,就带我领证了。

当时他家人为什么指定要我嫁给他,凤家又为什么放着大好的联姻机会不给凤微雪,却强塞给我,原因是什么,你们多少也都猜到了点。

你们觉得,殷长烬醒过来了,他会允许你们想一出是一出随便给他换老婆?”

眼见着大好的上位机会没有了,凤微雪止住哭泣脸色难看地用力攥着沈碧珠手臂,沈碧珠极其失望地怒骂道:

“大师说得对,你就是个丧门星!”

想了想,又肆意嘲笑道:

“你以为你嫁给殷长烬就能舒坦过首富夫人的日子了?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回门怎么会不陪你。”




张秘书分出余光瞟了眼我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朗声笑道:

“凤小姐是要去找殷先生啊,殷家的创宏集团办公大楼我去过,不用导航。”

我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拿回来,傻笑笑:

“奶奶不是给了我一食盒的排骨汤嘛,带回去放冰箱里,等他晚上回家再过一遍火就没什么香味了,还不如我现在直接给他送过去呢。”

张秘书听完,边开车边调侃:

“凤小姐和殷先生处得还不错啊!先前外面还传谣言,说凤小姐是替凤二小姐嫁给殷家的,殷先生喜欢的是二小姐。

是凤小姐你仗着自己是凤家亲女儿,利用凤总夫妇对你的愧疚,逼着凤二小姐把这桩婚事让给你的。外面还说,殷总烦透了你,想退婚呢!”

我愣住,尴尬道:“连你们都听说了啊......”

张秘书面上挂着和善的笑意:

“对啊,殷家和京城五大家族在京城的地位可不一般,政府当然也会留心关注。而且有些消息传扬出来不就是想让人听见的吗?

咱们不想知道都难。原先市长先生和夫人也对你印象不太好,可自从市长前天见到你本人,回来的路上市长就说,你的言谈举止得体有礼,是个好姑娘。”

我无语叹息:“我这才嫁到殷家几天,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坏我名声了。什么抢凤微雪的婚事,当初长烬命悬一线的时候凤家不肯把凤微雪嫁过去,怕凤微雪守活寡,硬逼着我去给长烬冲喜。

长烬从鬼门关逃回来了,他们又后悔让我白捡便宜了。还长烬喜欢凤微雪,长烬估计连凤微雪的面都没见过两回!”

“还有这事?”张秘书惊诧道:“这我们还真没听说过,只知道殷先生前一阵出车祸,的确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市长先生想去看看殷先生,都被老殷总给阻拦下来了。”

“他们有钱人家,没一个手上是干净的,勾心斗角,什么缺德事都能干出来。”

张秘书赞同点头:“可不是么,一年前我们大公子回来给市长先生过寿,凤家还有意把二小姐许给我们大公子呢。”

我愣住:“你家大公子,奔四了吧?”

张秘书挑眉:

“大少奶奶是病死的,我们家孙小姐都上中学了。商政联姻是巩固家族势力最好的办法,凤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真能和市长做亲家,以后商场上的事就更顺利了。不过我们大公子当时有女朋友了,没看上凤二小姐。”

我嘴角抽搐干笑笑:“凤家可真是、可惜啊!”

可惜凤微雪白白错失了一根高枝。

从市长家到殷家公司大楼的距离比直接回家近一半,创宏集团大楼坐落在紧挨市中心的一片商务开发区,地段极好,环境也十分安静。

这片商务区是专门给国内一些大公司做总部建大楼的,国内顶尖品牌公司的最高决策层都聚在这一片,因此安保工作也做得极致严格。

如果不是因为开车送我进来的是张秘书,加之我坐的这辆车车牌号过于显眼,我一个人怕是连商务区的大门都进不来。

车子驶进高楼聚集区域,短短几分钟我已经看见了几十家国内知名品牌的总部大楼。

七八十层的高楼大厦直耸入云,别致的楼体设计看得人眼花缭乱,走在这条长路上,压迫感不明觉厉。

十多分钟后,我终于见到了创宏集团的庐山真面目——

集团总部设立在商务区正东方,大门外安置着一块侧躺的巨石,石头上用金字写着创宏集团,后面是高大霸气、设计感极强、用白水晶垒成的巨型大门。

托市长家车牌号的福,我们的车不用下去接受检查就能直接驶进去。

进门是片超大喷泉,旁边绿植被修剪得一丝不乱,青石地面干净如洗,放眼整片园林区域,竟连枚枯黄的叶子都没有。

车子沿着主干道行驶很久,最终停在了集团办公大楼的楼下。

汽车前脚熄火,后脚就有保镖过来开车门,接我下车。

张秘书按下前座车窗和我打招呼:“我就送到这了,凤小姐你自己上去吧!”

我点点头:“谢谢张秘书。”

张秘书打个响指,“别客气。”车窗重新升上去,张秘书一脚油门沿着前路绕行出大门。

身穿黑西装的保镖客气询问:“这位小姐是市里派来视察的吗?”

我回头连忙解释:“啊不是,我是来找殷长烬的。”

保镖面露难色地耐心又问:“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一顿,搂着保温食盒尴尬道:“预约没有,不过吴特助说他下来接我。”

我说着掏出手机,给吴特助发了个我已到达的表情包。

吴特助那边也是很给力的秒回:收到!

保镖见状没有多为难我,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小姐先进大楼吧,我陪您在大厅区域等吴特助。”

“好。”

创宏集团办公大楼的一层是个招待厅,宽敞明亮奢华大气的装修风格,只一眼就震惊到了我......

头顶圆形水晶灯铺满将近四百平的招待区域,右侧电梯人来人往,左侧休闲区还有咖啡机榨汁机,每张招待客人的小桌子上还有新鲜果盘与高档糖果。

前台也设计得很高大上,一共有八位小姐姐帮忙指引前来寻求合作的富豪上楼。

整座大楼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金碧辉煌!

豪,实在太豪了,我都怀疑墙上镶嵌的装饰物是不是四个九纯金了!

保镖很和善地给我送了杯咖啡,守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等吴助理。

只是咖啡刚喝一半,吴特助就一路小跑着出了门禁,激动向我招手:“夫人!你久等了,刚才我正要出门被二少爷给缠住了,这才耽搁了时间!”

保镖看吴特助现身,识眼色的悄然离开。

我拎上保温食盒淡定道:“没事,我不急。我能上去吗?”

吴特助点头如捣蒜:“当然!我这就带你上去。”

吴特助刷卡解了门禁领我往大楼里侧区域走,按开电梯,再次刷卡按八十八楼。

电梯上行,吴特助把门禁卡交给了我:“老板昨天就安排了,让行政多备一张能上八十八楼的卡。呐,这张是你的!”

我接过卡,新奇地翻看着,“他记忆力真好。”

反馈效率也是真高!刚说的话,后脚就把事情办妥了。

“这栋大楼每一层的部门都不一样,八十楼以上是高层的办公室会议室。普通员工是上不去的,除非提前有预约,秘书办才会给员工个人的卡加权限,允许员工刷卡上去。

你手里这张卡是全公司最高级别的门禁卡,八十八层楼你可以随便上,千万别弄丢了哈。”

吴特助认真嘱咐我,我郑重点头,“明白!”

电梯高速上行过程中,吴特助纠结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地可怜兮兮央求我:“那个夫人,你那有没有什么招财的符?”

我:“啊?”

吴特助不好意思的双手合十:

“不用招外财,保财不外泄就行!夫人你不知道,你算得实在太准了,我今天刚回公司就被范哥和谢哥堵在秘书办连骗带抢忽悠走了本季度所有奖金!

本来还指望着这笔奖金去海边包个海景房呢,现在可好,只能去海边露营了,我都肉疼死了!”

我明白过来,拍拍吴特助的肩膀安慰他:“破财消灾破财消灾,你两位哥哥是在替你挡灾呢!”

吴特助僵住:“啥?”

我从容道:“你是愿意破财还是愿意被海风刮飞?再说那点奖金对你来说只是小小小财,你不要这么抠好不好?”

吴特助欲哭无泪:“可是那够我住好几天海景房了,呜呜,没了那笔钱会让我假期幸福感直线下降!”

“那你把钱要回来,等你被风卷海里,被海浪埋海底你就老实了!”我吓唬他,他哽住,捂住脸痛苦咬牙:“算了,那还是破财吧!呜我的钱!”

电梯打开,我跟着吴特助走出去,但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一出好戏——

明亮的走廊另一端,一身穿高定红礼裙,烫着大波浪卷,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厉声训斥着一名女秘书,脚边还有摔碎的咖啡杯与一滩乌褐色液体......

“我说过了我只要半糖,你是聋了还是没长脑子!信不信我让长烬把你开除了!”

小秘书唯唯诺诺地连连道歉:“对不起李小姐,我给您再冲一杯。刚才我的确听您说,您要全糖......”

戾气逼人的女子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恼怒地甩起手里皮包就往小秘书身上砸,怒吼道:

“错了就是错了,你还敢污蔑我!怎么,看你们总裁办的人不待见我了,你们这些秘书也跟着瞧不起我?

我告诉你,等我拿了今年的影后奖,我一定让总裁办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好看!到时候我让殷总把你们一个二个全都开了!”

提到影后,我才突然意识到,这名明艳妩媚的女人还真有点眼熟......是了,我在电视上见过!她演过好几部古装剧,是去年全网爆款影视宫廷剧的女主。

只不过剧最火的时候被人爆出包养小白脸,有特殊癖好塌房了。

从那部剧后,近一年都没再见到她演的剧了。

“她怎么会在殷长烬公司?”

我自言自语,吴特助立即带我换条道走,避之不及的无奈道:

“是我们集团旗下影视公司的签约女演员,今天非要来见老板,老板本来懒得理她的,但她、是四爷的干闺女。

四爷坚持要捧她,集团没办法,只能认了。她有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仗着这层关系一口一个干哥哥的喊殷总,今天更是蹭四爷的卡来了八十八楼,见不到老板就闹。”

我八卦地凑近吴特助问:“她喜欢你们老板?”

吴特助诧异:“这么明显吗?”

我很有经验地得意道:“一个女人,总缠着一个男人,不是有仇,就是有爱。”

吴特助干笑:“我觉得像有病,我们老板那眼光,能看上她?”

我故意逗他:“万一你老板口味清奇呢?”

吴特助脸黑:“夫人,你和老板真的是自由恋爱吗?”

我:“啊......”

吴特助推开殷长烬办公室的门,送我进去:“我嫂子要是遇见我哥的绯闻相好,非得把我哥的皮扒了,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情淡定地质疑老板口味。”

我耸耸肩:“你老板的皮,我敢扒吗?”

吴特助不要脸地咳了咳:“没人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我:“......”

吴特助刚把我送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交代上两句,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轰炸声。

“不行了,二少爷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妖,让我现在马上去财务部门一趟。”

吴特助看完信息火急火燎地拿上手机就走:“夫人你先在办公室坐一会儿,老板马上就来!”

我哦了声,抱着保温食盒目送他脚踩风火轮火速离开。

我在殷长烬的办公室找个位置坐下来,环顾四周将办公室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办公的地方装修倒是一如既往的简约大气,黑色办公桌,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哲学道学佛学的书籍。

落地窗边放了几盆绿萝,另一头是皮质沙发,黑曜石茶桌。

空敞地摆了张小型会议桌,看来还真是工作狂,办公室这种地方也不放过。

我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就想起身到处转转。

可走到紧闭的两扇褐色大门前时......我忽然察觉到了一股阴煞之气!

殷长烬的公司里也有脏东西?

我好奇地拉开门——

猛地发现,外面的阴煞气息更重......那些东西,好像并不敢靠近这间办公室。

我提起警惕,目光顺着阴气发散的轨迹寻找源头,最终......目光锁定在大楼露天喷泉池另一头玻璃护栏边的红衣女明星身上。

阴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而她身后,正站着一只......满身血痕,脚尖立地,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

怨气这么重,大白天都能出来了,可见那恶灵的本事有多强。

看她胳膊上与脖子上那些直线伤痕......伤痕旁还有缝补的痕迹......

像是,死后被人分尸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恶灵,她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女明星?

女鬼察觉到我的目光,僵硬昂头,血瞳陡然瞪向我,吓我一激灵!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恶灵下一秒竟然消失了......

就这么轻易离开了,不像是要来干票大的啊,难道是找错人了?

我不明所以地转身,打算回办公室。

然而,就在我神游天外时,那女明星突然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了上来,我反手关门,她一把推住。

我一怔,回头,见到她不理解地问:“怎么了?”

女人一改刚才飞扬跋扈的形象,娇媚地冲我抿着烈焰红唇笑笑:“你是来找长烬的?”

我点头:“对啊。”

女人视线下移,落在我怀里的保温食盒上,紧接着好心指引:“我知道长烬在哪,呐,就在那间屋子里,你去找他吧。”

她纤纤玉指遥遥一指,我顺着她指尖方向看去,是另一间看起来更高大上的屋子,高门紧闭,瞧不出是干什么用的地方......

女人脸上堆满娇艳笑容,扶着我的肩膀好脾气道:“你去找吧,到时候见到长烬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来了,让他赶紧回办公室。”

原来是想借我达到见长烬的目的啊。

她考虑周到地拿出一张卡塞给我:“这是门卡!赶紧去吧,当心汤凉了。”

提到汤,我觉得她说得对,这都是快一个小时了,再不喝等会儿真凉了!

“谢谢啊!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我不客气地拿上门禁卡就快步往那间屋子门口走。

身后女人轻漫的回了句:“不谢。”

我有点急,小跑到房间门口,拿出门卡往门锁上一扫,听见滴地一声果断推开门闯进去——

“老板我给你带了汤,你怎么还没下......”

我人跑进去,话还没说完,一只玻璃杯就突然袭向我,幸亏我反应快往边上一躲,装满热水的玻璃杯才啪的一声摔碎在我脚下,没砸着我......

下一秒就是某个男人的滔天大怒:“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滚!”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见——

眼前是个会议室......

会议长桌两边坐满了西装革履、脸红脖子粗的公司高管。

正前方,会议桌尽头,是眉心紧锁,一脸阴沉的殷长烬。

刚才拿水杯砸我的是个发福的中年老男人,老男人这会子还是两眼冒火一副凶相,仿佛我迟出去一秒他都能用意念把我烧成灰......

殷长烬见进来的人是我,眉心舒展,黯沉的眸底缓缓亮起光。

我望着眼前这个压迫感极强的画面,心虚胆怯地吞了口口水,完了,那女人坑我!




我说:

“不是他的孩子,他前女友应该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找他接盘,他又恰好对前女友余情未了,所以才会背着锦书和前女友偷摸约会。

昨晚我已经想办法让锦书撞破他和前女友在一起了,锦书很生气,回去就把自己锁起来哭了。

但我担心他们一时半会分不开,从面相上看,那个渣男不好甩,会一直缠着锦书,锦书心又软,我怕她往后会在渣男身上栽跟头。”

虽然这是他妹妹的私事,但妹妹遇见这种事,当哥哥的应该有知情权,毕竟要以防万一......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留意。”他平静答道。

我放心地嗯了声,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后,离开馄饨铺子我们又去附近的商铺玩了一圈。

怀里原本的四个毛绒玩偶顺利变成了八只。

他见我搂着一堆玩偶不太方便玩别的项目,就通知了司机过来,让司机将赢来的玩偶全部带回了车里。

玩到下午三点,我玩累了,游乐场的游戏项目也都体验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个枪击游戏。

游戏规则是规定时间里连中三发靶心可以获得一个半米高的熊娃娃,连中五发是一米高的羊驼,连中十发是一米五的粉色大猫......

我相中了那只大猫,可我清楚用枪我也许一发靶心都打不中......

我趴在围栏上看别的小情侣一起拿枪打靶子,突然想问问殷长烬会不会用枪。

但,又怕他不会,我提出这个要求太过为难他,会让他没面子。

他买完糖葫芦回来,见我满眼羡慕地盯着那些圆状环形靶子,把糖葫芦送给我:“这个还没玩过,去试试?”

我拿过糖葫芦,失落道:“还是不了,我不会用枪。”

“不会用枪又不丢人,这不是上战场,游戏而已。试试,或许试两回就有手感了呢。”他理智地鼓励我。

我犹豫着还是不敢靠近:“可我怕我一枪也打不准。”

“我也打不准,我陪你,这样我们一起丢人。”他牵住我的手,温和怂恿我。

我昂头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被他眼底的真诚柔软给打动了,狠下决心点头道:“好,那我们一起去!”

反正他这个首富不常在外露面,不至于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认出来,就算我俩倒霉真的一枪都没中,也不会被人笑话八卦......

他说得对,游戏而已,重在参与嘛!

我拉着他走到摆满玩具枪支的摊铺前,他付了钱,帮我挑了只好握的短枪。

稳重地给枪上膛,随后把枪塞进我手里。

绕到我身后,扶住我腰肢,低头薄唇附在我耳畔轻吐兰息,有条不紊地指挥:

“盯紧靶心,手臂抬高,枪与视线齐平,放松,不要紧张,打歪了也没事,有我。”

我按照他的方法盯住靶心,努力端平手臂,枪口对准靶心。

“开枪。”他一声令下,我顿时紧张得一颤,手指扣动扳机。

可谁知关键时刻我才发现,我力气不够,扣不动......

我不甘心地用另一只手配合,双手齐上,才勉强砰地一声开了枪。

但结果是,两手一起上就没法瞄准靶心,这一枪开完,子弹直接打在了靶后的砖墙上......

我深感挫败的失落低头,“我就说我准头不行。”

他安慰的捏了捏我腰肢,轻声慢语的鼓励:“再来。”

我没信心的想打退堂鼓:“不了吧,你来,我连扳机都扣不动。”

他好脾气的耐心安慰我:“再试一次,相信我,这次能中。”

我努了努嘴:“要是不能中呢?”

他道:“不能中我赔你十只小熊玩偶。”

这样说的话,心里舒服了。

看在十只小熊的份上,我再次抬起手臂,瞄准靶子,聚精会神地对准目标,艰难抠动扳机......

关键时刻他突然一手从后搂住我的腰腹,一手握住我的手,帮我持平手枪,不假思索地对着靶心开了一枪——

子弹砰一声穿透稻草扎成的靶子,正中红心!

我瞬间惊住,他不是不会用手枪吗?

而他根本没给我多想的时间,带着我的手,接着砰砰又是好几枪,在我懵圈的过程里,连中六七个靶子!

短暂的停歇后,他默默收紧我的腰,一边对准下个目标,一边凑到我耳旁轻轻说:

“别怕,有我在,不会伤着你。”

话音刚落,带着我的胳膊就瞄准了旁边三个新靶子,果断三枪,把把都准确无误穿透红心......

十枪打完,枪膛里还有几颗子弹,他果断把目标重新放在旁边的气球上,连续潇洒开了九枪,每一枪都击中目标,气球的爆炸声与子弹出膛的声音像串鞭炮般,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直到他从我手里拿下枪,将枪放回铺子上,我才从强烈的震惊感里醒过神......

“刚才那几枪......”我木讷昂头,对上他温软的目光,猛吞了口口水,陡然忍不住亢奋道:“实在太过瘾了!”

捞住他胳膊,我好奇问他:“你不是不会用枪吗?你枪法好准,能不能教教我!”

他扶住我的肩,勾唇低声和我说:“可以,有空我在家里教你。”

“好啊好啊!”我连连点头,刚才的激动劲还没过,抓着他的胳膊,开心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只粉色大猫:“长烬我要这个!这个可以带回去放床上抱着睡!”

他心情不错的和老板要了那只大猫,老板把猫送进我怀里,有些沉,他看我抱着挺费劲,就很有绅士风度地把猫接过去,搭在自己臂弯上。

“我帮你拿,还玩吗?”他体贴地牵住我,我摇头:“不玩了,我们先回去歇歇,今晚还有大事要办呢。”

他顺从地颔首:“好。”

我贪婪地往他身上蹭蹭,摸了一把又软又香的大猫,畅快道:“今天,是我从小到大玩得最开心的一天。”

真没想到,这份快乐竟然是我金主爹给的。

“以后我提前做攻略,带你去别的地方继续玩。”

“好啊,不过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

路边有小孩踩着滑板车经过,他伸手把我往怀里搂了搂:

“最近忙点,准备给公司内部整顿一通,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在家办公。”

“你确实应该休息了,我探过你的脉象,很虚弱,需要用药补补,我研究一下,过几天给你制丹药。”

“你还会炼丹?”

他好笑道,我认真点头:

“当然啊!刚学的,我的紫阳师兄和青阳师兄都是炼丹高手,虽然我才和他们学了一年,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就算炼出来的仙丹没用,也不至于把你吃出个好歹。”

“嗯,我信你。”

和他相处这几天,似乎,他和我说过很多次相信我......

呜老板人真好。

下午四点多,我与他从外面回到殷家大宅。

刚下车,扑面就是一股极阴之气。

我下意识捞住扶我下车的男人胳膊,亲昵挽着他往住处走。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警惕蹙眉,压低声:“怎么了?”

我昂头,看向老宅上空阴沉沉的天色,默默将他胳膊搂得更紧:

“你家里多了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玩意我还不清楚,不确定是不是和那个摄魂夺命阵有关。”

他沉下眸色,忧心忡忡道:“要不然今晚先不动手。”

“不行。”

我一口反驳,目光落在他那张愈渐苍白的冷俊容颜上,

“已经影响你了,摄魂夺命阵本来就是多留在殷家一天,你就多危险一分。现在又加上那东西一起威胁你,我怕今晚不动手,你会撑不到明天。”

“栀栀,你不能冒险。”他握住我的手,我镇定拍拍他胳膊:“别担心,我可是五阳观的人,就算学艺不精,但对付这些臭鱼烂虾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还想再阻止,我却先低声打断:“今晚你要和我一起行动,家里住着的这些人就靠你解决了。别慌,我们有天玺珠!”

他思虑再三,见我坚持,只好点头:“嗯,你保护好自己。”

我故作轻松地调侃了句:“我不仅会保护好自己,还会保护好你呢!放心!”

就算打不过,我还可以摇外援呢,一点也不带怕的。

上楼进入卧室,我一脚刚踏进门,就看见地上显现出了几只香灰脚印。

“有人进你房间了!”

我凝声和殷长烬说,殷长烬皱了皱眉头,从容走到书架旁,拨开绿萝茂密的叶子,从花盆里拿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摄像头的数据线连通电脑,他打开外置储存文档里的视频文件。

视频播放器里倍速播放着今天房间里的监控记录,安静了大约五分钟,上午十点五十八分,殷芷偷偷摸摸进了房间,先是在书桌前翻了一阵文件,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枚钥匙,轻车熟路地蹲下身,打开书桌右侧上了锁的三只抽屉。

像是早就摸清了殷长烬的放置习惯,目标很准确地抽开最后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公司印章。

又从怀里掏出几张表格,把表格放在桌子上用章依次盖了红印。

盖完,将东西放回原位,重新用钥匙将抽屉上了锁。

最后拔出钥匙,紧张兮兮的禁止离开。

本以为她偷进殷长烬房间只是为了做这一件坏事,谁知没多久,殷芷再次推开房间门,径直走到书桌前,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把黄符塞进了书桌旁的一本哲学书里。

塞完,从包里摸出一片小纸人,拿起桌上殷长烬用过的签字笔在小纸人身上写了几个字,接着双手合十,把纸人压在掌心,向四面拜拜。

嘴里不住地小声咕哝着:

“拜天拜地拜八方鬼神,让他瘫痪让他死,让他下不来床,让他断掉生机!殷长烬,怪只怪你平时做事太绝,是大伯和爸要你的命,你别怪我!”

念完,掏出打火机把手里的纸人点燃,丢在地上烧掉。

害怕在地上落下痕迹,殷芷离开前还特意用脚把黑色灰烬踢到书桌下。

做完一切,做贼心虚地快速跑出房间。

偷偷进来的人果然是殷芷。

“这是厌胜术。”我话音刚落,扭头就看见一滴血掉在了殷长烬的手背上,视线抬起,才发现他在流鼻血!

我一秒也不敢多耽搁,绕到书桌另一侧迅速翻开殷芷动过的那本书,从里面拿出索命的黄符,凝声念诀:“诸恶退散,百无禁忌,破!”

黄符顿时在指尖起火,焚烧起来。

我丢掉燃烧的黄符,一把握住殷长烬的胳膊,帮殷长烬把脉。

怪的是,仍旧摸不出殷长烬的阳寿几何。

只能探到他身体极度虚弱,如果不赶紧破了那个邪阵,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看他还在流鼻血,人也精神恹恹颓废得很,我顾不上别的,捧住他的脸就把自己的唇送到了他的唇上——

他陡然眼里有了光,意识清醒,怔怔地靠在椅子上瞪大双目,任我为所欲为。

两瓣唇压着他冰凉的薄唇,我闭上眼睛聚精会神,把自己体内的灵气渡给他。

金主爹你可不能死啊!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还要靠你呢!

幸好我师父当年给我喂了不少仙草灵芝,在我体内存了不少灵气,我这才有多余的灵气养着他。

还是师父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

我压在他身上给他渡了几口灵气,直到他缓过劲来,我才从他怀里爬出来。

“好了,这下没事了。”我喘息着背靠桌边说。

他愣了半晌才回神,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脸这会子好红。

我尴尬地咳了声,心虚地试图解释:“我不是在占你便宜哈,我是把我的灵气渡给你,你刚才脸色很难看,我是怕你万一有个好歹才......这样的。”

首富大老板这么纯情的吗,睡都睡了,亲一下怎么反而受不住了......

“我、我知道。”他俊脸发红,目光躲闪地起身,用纸巾擦去手背上的鲜血,咳了咳:“你先歇一会,等天黑我们再去藏书阁。”

“好。”

我表面淡定的去沙发那边坐,可实际上,心跳得好快!

不行,亲一下我也受不住。

但我这是为了救人!

对,我单纯是害怕他挂了没人当冤大头养我,就是这样!

我心猿意马地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但心越静,脑子里的想法就越不受控......

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刚才......与他唇抵唇的感觉。

他的唇,好软。

咦,我这都在想些什么!

协议婚姻是不能当真的,更何况他是谁,京城首富,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平时追他的女孩有多少,他见过的女人恐怕比我吃过的馒头都多!

他是为了保命才迫不得已和我结婚同居的,我不能只顾着贪图美色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万一......,咳,反正不能对他乱动心思,不然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商人,向来重利不重情。

六点,外面的天黯沉下来。

晚上老太太身体有点不舒服,殷河书与殷锦书守在老太太房里作陪。

殷立疆两口子还没从外面回来,殷芷在房间练琴,至于殷志国两口子则带着一帮生人在自己的那栋楼里打麻将。

外面的保镖保安都安排好以后,殷长烬带我悄无声息地再次溜进了殷家的藏书阁。

阁内密室打开,昏暗的光线里,青铜小人伫立在墙角,四面铜镜安静地搁置在原处,里侧供桌上的朱刹噬魂宝瓶旁被人撒了白米。

看来是有些人等不及了。

我从包里掏出火折子,打开氧气隔绝盖,用力吹燃火折子里的燃料,借着火折子的光,拉殷长烬一步一步,走近那只陈旧的魂瓶。

“这魂瓶被人动过,而且魂瓶附近有米,是在供养恶魂。”

我拿火折子靠近供案,

“案上还有香灰,应该是下午刚点的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殷立疆下午又请了高人过来作法收你的魂。

而殷芷在你房中用压胜术也是这个给魂瓶作法的人指使的,为的就是里应外合,用压胜术配合噬魂夺命法阵,让你于今夜十二点,发病暴毙。”




“啊?”我六神无主地慌张追问:“那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他淡定说:

“接下来是好消息,好消息是我的人接走了你奶奶,把你奶奶安排在殷家的医院里,已经找专家会诊过,问题不大,静养几天就好。

但她最近不宜大喜不悲,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去看望她,等再过半个月她情况稳定点了,我再陪你去看望她老人家。”

“你把我奶奶从凤家医院里接出来了?”我高兴得差点都忘记脑袋还流着血了,开心抓住他胳膊激动道:“你没骗我?”

他宽纵地轻声提醒我:“别闹,我在开车。”

我反应过来,立马撒开了爪子,尴尬道歉:“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他脸色温和,“你是不是低估了首富的能力?带走一个人而已,凤家敢拦着么?”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低声下气地求他们放过我奶奶了。”

我后悔不已,向他抱怨告状:

“你都不知道他们多过分,还让我公开说,我感激凤微雪替我照顾父母,所以要认凤微雪为妹妹。

让我告诉别人,我是嫉妒凤微雪才使手段替嫁给你,要我和你解除婚约,然后给凤微雪机会,让凤微雪嫁回来。

还真让你说准了,他们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奶奶。后来我还是提你名才镇住他们。

呸,我又不傻,他们以为你快不行了的时候,让我过来冲喜,为凤家换财运,眼见着你活了,又后悔了,想嫁了,他们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我凭什么把这段婚姻还给她,我嫁给你可是首富夫人,就算没实权但好歹名头吓唬人啊!

我还没适应有钱人的生活呢,现在让我还回去,做她的白日梦去吧!”

他听着我的碎碎念倒也不烦,专注开车,偶尔扭头看我,目光温暖和煦:“谁说没实权,传家宝都给你了,还觉得没安全感?”

我哽住,心虚地缩了缩脑袋:“这不一样嘛。”

自由恋爱和协议婚姻,是不同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这个首富夫人体验卡就到期了。

“栀栀。”

“嗯?”

他突然说:“后排有花。”

“啊?”我好奇扭头,还真见到后排座位上放着一束皎白的栀子花!

怪不得一上车就闻到一股清爽花香呢。

“你买的?送谁的?”我欣喜问。

他边开车边回答:“路过花店,看见玻璃展台后面有栀子花,就顺手买了一束,给你的。”

“给我的?”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我伸手把花拿过来,心里有点小感动:“谢谢。”

他沉默片刻,说:“他们抛弃了你,你现在有资本不要他们。你不是没人在乎,你值得更好的。”

我怔了下,心尖某个地方陡然酸软。

是因为猜到我今天回来会受打击,所以才特意买花哄我的吗?

首富大哥果然是个好人!

他把我带去医院清洗了伤口,由于伤得还挺严重,需要打麻药缝针,还需要剃一些头发。

打麻药缝针我忍了,但剃头我着实有点接受不了。

我可怜兮兮的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祈求医生,问他能不能不剃......

医生碍于我身份特殊,只能一回又一回地朝殷长烬投去为难目光。

殷长烬拿我没办法的思考很久,最终在他的争取下,医院只剃了我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

虽然不多,但很致郁。

缝完伤口,他又带我去骨科接了肩膀。

接骨不能打麻药,于是满科室都回荡着我的惨叫,殷长烬的西服袖子都被我抓出了褶皱......

医院是殷家的,殷长烬全程消费挂账。

接完骨,殷长烬拿了杯热奶茶给我:“喝点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我哆嗦着伸出手,把奶茶接过来,想哭却哭不出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老板。”

殷长烬:“我知道。”

我呜咽的告状:“首富夫人的待遇就这吗?刚才那个医生给我接骨,手劲也太大了吧!”

殷长烬:“回头我批评他。”

我抑郁低吟:“我的头发,我的脑子......”

殷长烬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蓝色绒面盒子,把盒子打开,将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送到我眼前,耐心地哄:“别难受了,送你。”

我萎靡地昂头,在看见盒子里的亮晶晶项链时,瞬间精神抖擞:“钻、玉、水晶......不对,这什么玩意儿来着?”

他说:“这是迦叶蓝宝石,世界上只有这一枚最纯净,据说磁场很干净,戴上会走好运。”

“那应该、挺贵吧。”我心动得想伸爪子。

他点点头:“比今天送你父母那些礼物加起来都贵。”

“那、这么贵,你送我?”我有贼心没贼胆地别过头,心痛拒绝:“我不要,太贵了,我收精神损失费也是有度的。”

他却主动把项链拿出来,直接给我戴在了脖子上。

突然的靠近,让我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送你你就要,我早就告诉过你,结婚领了证,我的就是你的。”

冰凉的项链挂在我的胸口,我僵着身体不敢乱动,不自觉地红了脸:“殷长烬......”

他帮我扣好项链,闷声说:“我们结婚了,再这么连名带姓地喊我,被人听见了不好。”

我脑子宕机了几秒,“啊......那我怎么称呼你,叫你,长烬?”

为什么有点羞耻......

他答应:“也可以。”

拉住我的手,带我站起来:“我陪你去看看奶奶。”

我抓着奶茶还处于脑子凌乱状态:“不是说现在不能刺激奶奶吗?”

他轻轻回:“可以隔着病房门看一眼,你亲眼见到你奶奶,也能放心了。”

“哦。”

奶奶被安排在高级病房养病,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口看过去,奶奶正在休息,脸色也还正常。

我没有进去打扰奶奶,看见奶奶的人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奶奶的心脏病不算严重,不用转去京城最好的医院,在自家医院照顾最安全。

上次车祸,她的一条腿被撞骨裂了,现在还不能下床。

也算老太太命大,听说那天沈碧珠是想让人把老太太撞瘫痪的,谁知车撞上老太太的时候被石墩子挡了下,这才让老太太逃过一劫。”

我趴在病房门上忿忿不平道:

“凤家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祖上积累的财运都被他们败光了!要不是殷家出手拉了他们一把,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该破产了!”

“凤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老东西看上了凤家,想和凤家联手合作,要凤家女儿配婚就是个契机。现在凤家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靠殷家的资金支撑,凤家表面依旧风光,可实际上已经离不开殷家了。

以后凤南天和殷立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殷立疆或许也在庆幸嫁过来的不是凤微雪,而是你了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嫁过来的真是凤微雪,你父亲就会害怕凤家转头投奔你这个女婿,到时就不好控制凤家了?”

“嗯,是这个意思。”

我唏嘘感慨:“还真是阴差阳错。不过,看凤家今天的意思,她们确实更想投奔你。”

他突然抬手揽住我,眸光晦暗:“她们不是想投奔我,而是想除掉我。你别忘记了,我死了,妻子是第一继承人。凤微雪也是玄门的人,她能瞧出来,我这个命盘,不是长寿之人。”

我僵住,恍然大悟,“原来当首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太可怜了,有这么多钱却不能过舒心自在的生活。

周围的人算计他,连亲爹都想要他的命......空有万贯家财却孤立无援,难怪连婚姻都愿意拿来交易。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是个很好的人。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短命的!”我义正言辞地安慰他。

他低眸瞧了我一阵,选择相信:“嗯,我信你。”

我捧着奶茶吸了口:“你说咱们这算不算互相救赎?我帮你消灾解难,你帮我摆脱凤家。你如果娶的不是我,可能真就活不成了,我如果嫁的不是你,不知道还得被凤家利用威胁多少回。”

他沉默片刻,说:“遇见你,是老天爷的恩赐。”

我呛了口奶茶,脸一红,尴尬地昂头看他,弱弱说:“也没这么夸张。”

“走吧,先回家。”他很自然地搂着我,要带我走。

我有点不适应,但又不好意思挣脱开他的怀抱,只能心不在焉地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你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秘书了。”

“你今天来得还挺及时。”

“吴特助和我说你不许他们跟着,我不放心你,就赶紧过来了。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水火无情,那种情况下你就算早早赶过来了也没法救我,我有师兄给的保命符,摔不死的。”

“但你会疼,刚才你缝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再也不乱跳楼了。”

“......殷总,你是不是很记仇?”

“何以见得?”

“我随随便便一句话你都记得这么清楚,谁要是惹你,肯定得被你记一辈子。”

“......”

回到殷家,殷长烬牵着我刚进豪宅大门就撞上了拎着名牌包,打扮得像只成了精的桃花妖的殷芷。

看样子,是准备出门赶晚场。

“呦,怪事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堂哥提前下班,想不到凤栀栀你还真有点手段!”殷芷得意地撩着鬓角碎发,一派目中无人的傲娇样。

殷长烬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殷芷不服气的撇撇嘴,拎上镶钻的包扭着细腰大摇大摆离开:“嘁,家主真是了不得,娶个骗子进门,等着吧,迟早有你后悔的那天!”

我回头瞧向殷芷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你这个堂妹玩得挺花。”

殷长烬好奇问:“怎么?”

我和他说:

“她生性风流,同时和好几个伴侣交往,重要的是,她这段时间撞上了桃花煞,还误打误撞背上了两条人命,现在这两只冤魂就跟在她身边找她索命呢。

不过,我都已经提醒她了,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怎么一点儿也不听呢?”

“有生命危险吗?”

我点头,肯定道:“有,她有流产的迹象,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下来。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克她,就算孩子流掉,婴灵也会想带走她。

加上她被冤魂给缠上了,我说她有血光之灾,并不是在吓唬她。她这次,凶多吉少。

但凡她肯心存敬畏,听我的话去医院做个检查,到时就算受苦难熬,也好过突然流产终生不孕......”

殷长烬拉着我往住处方向去,淡淡解释:

“她不会听你的话的,她和凤微雪是好朋友,你说完,她肯定会去找凤微雪核实,也许是凤微雪本事不如你没瞧出来,所以她才敢笃定你在骗她。

更何况,她不能去医院,一旦去医院被殷立疆与别人发现,她和周家的联姻就泡汤了。”

“联姻?她要结婚了?”我诧异不已,都有联姻对象了还能玩这么花,我敬她是条汉子!

“殷立疆和殷志国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周家也属于京城五大世家之一,财力仅次于谢家殷家。

当初周家是打算和谢家的外甥女祝遗梦联姻的,谁料到祝遗梦在青州遭遇了一场意外,成了植物人。

祝遗梦昏迷不醒这几年周家并没有解除与谢家的婚约,可去年祝家大小姐突然清醒了,醒来后就以配不上周家公子为由,单方面解除了婚约,谢周两家没办法,联姻的事只能就此作罢。

殷立疆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设计让殷芷与周家公子偶遇相识,私下和周家达成了协议,定下了这个婚约。

再过半个月就是殷芷和周家公子的订婚宴,你觉得现在殷芷敢让自己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出去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昨天在饭桌上殷家老爷子他们为什么听见殷芷怀孕的消息反应那么大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算了不管他了,先办你的事要紧。”

我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和他小声说:

“今晚不适合办事,明天正好是月末,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破了家里的摄魂夺命阵。”

“好,明晚我提前回来。”

他再次牵住我的手,突然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抱进怀里,暧昧地说了句:“夫人太粘人了,刚进门就要抱。”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