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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里,领班指了指楼上的包厢嘱咐道:“阔少给女朋友过生日,你嘴甜点多卖几瓶酒出去,提成少不了。”
抚养幼薇长大,烧伤修复都需要不少钱。
会所的人都知道我的情况,遇到大单也会偷偷给我。
推开包厢沉重精美的门,我推着酒水车走进。
原本热闹的包厢静了下来,我看到了众星捧月坐在中间的熟悉面孔。
“姜哥刚回内地,又赶上明月的生日,有什么好酒都送上来。”
面容娇纵的卷发女孩瞥了瞥我。
我低下头,闷声应好。
姜明旭把玩着手里的香烟,轻飘飘道:“玩点有意思的,你喝一瓶,我给你十万,边喝边说祝福我和明月的话。”
季明月有些狐疑地打量了我几眼,注意到我手上的淤青:“你是白天那个花店的乡巴佬?真是阴魂不散。”
“你要是不想喝就滚出去,叫别人来。”
如今的我,早已没了所谓的倔强清高,尊严换不来我需要的钱。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开胶的皮鞋,用力憋回眼中蓄满的泪水。
“我喝,各位帅哥美女玩得开心。”
我被过身,一瓶又一瓶酒灌入腹中。
“祝姜总和季小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祝季明月小姐年年岁岁有姜总伴在身旁。”
喉腔和五脏六腑不知是被烈火灼烧还是被锋利如刀的字句刺痛。
身后是恶劣的哄笑声。
“好酒量啊,喝了这么多。”
“一个女的这么能喝,以前干过陪酒女吧。”
姜明旭嫌恶地开口:“这种人为了钱,让她跪在地上把酒渍舔干净都愿意。”
我轻笑一声,戴好口罩转过身:“一共八瓶,您破费了。”
姜明旭黑沉沉的眸子盯着我,冰冷的视线仿佛从我身体穿过一般。
支票从他指尖滑落。
我不由得瑟缩一下,弯腰捡起的支票。
却听到头顶的轻哼:“像狗一样。”
我闭了闭眼,咬唇克制着因为痛楚而发麻的四肢想转身离开。
下一秒,我被尖锐的女声叫住。
“卖酒的,你是不是拿我东西了?”
季明月身边的卷发女孩叫住我:“我刚刚把手镯摘下来放那边桌子上了,现在怎么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注意到姜明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心中一紧,我捂着口罩道:“女士,晚点可以问一下负责这个包厢的服务员,我进来后没动过任何东西。”
女孩却不依不饶:“你总捂着你那个口罩干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季明月柔声开口:“你说自己没拿,还是要给我们证明一下。”
我吸了一口凉气,眼中惊恐地看着渐渐围向我的人。
姜明旭捏了捏眉心,厉声道:“行了,你那个破镯子能值多少钱,我让c家再给你送一个。”
说着,他扬起下巴冲我点了点:“你过来,去给我买点东西。”
姜明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去楼下买避孕套,就要我们以前用过的那个牌子。”
我双眸骤然瞪圆,不敢置信地抬眸同他对视。
他却勾起嘴角,眼中泛着寒意:“你这双眼睛,我在梦中都想剜出来。”
心中一沉,我听着他格外厌恶的语气只想快些逃离这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包厢内众人的视线聚焦在我身上。
姜明旭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着“女儿”,冷哼一声:“就在这接电话。”
奶声奶气的童音传来:“妈妈,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幼薇想听你讲故事了。”
我声音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来:“宝贝儿,妈妈还在工作,你先乖乖上床睡觉好不好。”
我努力不去看姜明旭的神情。
但他却凑近我耳边嘲讽道:“沈蔓枝,四年不见你又多了个野种,真是离不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