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洛阳,太傅袁隗府。
书房之中,太傅袁隗坐在正位上,在下手的客坐上,跪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只见他腰挂佩剑,双目如电,气度不凡。
此人正是大汉的剑术大家,曾经做过帝师的王越。
“不知太傅大人今日请王某前来所为何事?”王越拱拱手问道。
袁隗一挥手,两旁的侍女和下人都退了出去。
“给王义士一个好的前程!”
“哈……”王越一阵大笑,“太傅大人虽是朝中重臣,可如今的朝堂,却不是大人说了算呀!”
“董卓独霸朝纲,权倾天下,正在招贤纳士,可王义士为何隐而不出呢?”
袁隗没有回答王越的话,而是反问道。
十常侍之乱时,王越为保护出逃的少帝和陈留王,曾击杀追兵无数,在少帝和陈留王被董卓带走后,王越便不再露面。
“王义士走南闯北,见识深远,我想不会看不出,董卓虽然此时风光无限,但他绝不会长久!”
袁隗看到王越陷入了沉思,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各州各郡都有兵权,董卓乃一介武夫,独霸朝纲,岂能服众?只要有德高望重之士,登高一呼,天下便会云集响应,很快就能集结数十万大军,到那时区区十几万西凉兵,又岂是对手?”
“袁大人,给王某的前程,到底是什么?还请明言!”王越直接问道。
“投靠公路!”
“后将军?”
王越又一次陷入沉思。
后将军袁术此时的名声在洛阳城中很响亮。
董卓用高官厚禄、乘龙快婿去拉拢,但是袁术依旧不与其同流合污,巧计离开洛阳,这一切已经传为美谈。
而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此时袁绍在渤海,袁术在南阳。
时机成熟之后,南北联合,只需登高一呼,正如太傅袁隗所说,整个天下的州牧、太守等还不云集响应,赢粮影从。
到那时董卓必灭,而袁绍和袁术将会成为最大的功臣。
王越对自己的本事是相当满意的,若论步战,天下恐无人出其右。
他本想凭着自己的能耐博得一份功名,但却无人赏识。而此时的后将军袁术羽翼还未丰满,若是投靠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
“太傅大人,不知后将军对我委以何任?”
王越可是做过帝师的,对于那种有名无实的官职并不感兴趣。
“神龙卫统领!”
“神龙卫?”王越根本没有听过神龙卫这几个字,“神龙卫是什么?有何职责?”
“搜集各处情报,监察各地官员,直接听命于后将军!”
“这……”王越听了这几句话之后,心中震惊无比。
这是绝对心腹,绝对信任,更是绝对的权利,相当于后将军暗中一双锐利的眼睛。
“不知王义士,可否满意?”
袁隗看到了王越脸上表情的变化,面带微笑问道。
“王越愿听后将军差遣!”
“好,王统领,神龙卫先在洛阳城中发展,所需钱财老夫已经准备好,至于人手嘛……”
“太傅大人放心,只要有钱财,人手不成问题!”
“好!”
王越离开之后,袁隗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这些都是袁术离开南阳之前给他交代过的。
当时他听到袁术要成立神龙卫,先是吃了一惊。
神龙卫是什么?那是天子才有的配置,原先他以为袁绍和袁术都是少年才俊,国之栋梁,而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袁术是有野心的。
袁隗也并非冥顽不化,汉室的愚忠之辈。
黄巾之乱,已经动摇了汉室的根基。董卓进京之后,汉室江山已经在风雨飘摇之中了。有野心,又有什么错呢?董卓那样的粗鄙武夫都能独霸朝纲,何况是他们袁家的才俊呢?
而且袁隗想起来,就在袁术出生的时候,曾有传言,神仙托梦其母,怀中孩儿有天命之身。
当然,这些都是袁家的秘密,只有少数几名长辈知道。
袁术的这些表现,不正是应了那段天命之说吗?
“袁家历经数百年,看来要崛起了!”袁隗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袁术。
袁隗的这些想法,许多都是自己的脑补,当时袁术让袁隗找王越,最主要的原因是袁术想找一个保镖。
袁术明白,就他那点武功,在乱世之中,随时有可能挂了,那还怎么争霸呀?
典韦是很好的保镖,但现在没地方去找,王越就在洛阳城,而且论步战,他绝不会输于典韦,怎么能错过呢?
至于说神龙卫的名称,袁术知道,在以前的历史中,郭嘉为曹操创立了鬼卒,周瑜为孙权创立了天眼,这些谍报系统的名称,又是天又是鬼的,自己干脆就叫神了。
至于神龙卫统领,王越不是还有个弟子史阿吗?到时候王越就专门做自己的保镖。
有这位帝师在身旁,安全就有保障了。
“禀报大人,司徒府送来请柬,请大人今晚参加王司徒的寿宴!”
太傅袁隗正在盘算着以后的事情,一名下人进来禀报。
“王司徒的寿宴?”袁隗想了想,好像王允的寿辰在上半年,而这个时候举办,恐怕是有什么打算吧?“既然是王司徒的寿宴,老夫一定到!”
“诺!”
晚上,当袁隗来到司徒王允府时,发现府内显得非常冷清,没有一点寿宴的气氛。
被管家迎进大厅之后,看见里面的人不少,且都是朝中重臣。
司徒王允坐在主位上,脸色忧郁之中更加了几分痛苦。
两旁客位上依次跪坐着太尉黄琬、司空杨彪、光禄大夫伍琼、越骑校尉伍浮、骁骑校尉曹操等。
每人面前都摆着酒菜,但却无一人动。
“诸位,今日并非老夫的生辰,老夫请诸位来,乃是……乃是为当今陛下,为江山社稷……”
王允端着一杯酒,身体颤抖,酒洒在桌面上,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这一哭不要紧,黄婉、伍琼、伍浮、杨彪等人全都哭了起来,声音非常悲切,连袁隗都禁不住落泪。
唯独曹操一人没有哭,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孟德,莫非你已真正做了董贼的走狗?”伍浮就在曹操的身边,看到曹操饮酒,大声呵斥。
“孟德,你到底是真心投靠董卓,还是和公路当初一样……”王允问道。
“董卓,国贼也,我曹操岂能与他为伍?”曹操站了起来,“可是诸位光知道哭,哭有用吗?哭能够挽救汉室江山吗?如果哭死董卓的话,那诸位不妨好好的哭,哭他个三天三夜!”